【家园连载】追忆似水年华：小灵通往事（三）

黑巧克力

人生过半，
忘却已大于记忆。
怕来不及了，
用“文字不灭”，追忆我们的似水年华。
作者简历:•        山西长治人，1970年生，博士
•        1998年毕业于浙江大学，后加入中兴通讯。
•        2001-2013年，任中兴通讯副总裁，先后任小灵通产品总经理、WCDMA产品总经理、南美区域总经理、西班牙电信总监、TDD-LTE产品总经理。
•        2014-2016年，中兴高达总经理。
•        2017年-现在，任海兴电力副总裁。

全文共分七大章节：
第一章  成长
第二章  小灵通的那些事儿
　　小灵通往事（一）
　　小灵通往事（二）
第三章  南美生活
第四章  最强总监办是怎么炼成的
第五章  杂文
第六章  学校生活
第七章  好书一起读

本帖子的内容同步更新于王守臣博士的公众号”文字不灭"和C114通信人家园论坛【连载】《文字不灭，追忆我们的似水年华》中，目前已经更新到“小灵通的那些事儿”章节，欢迎持续关注！

第二章 小灵通那些事儿

第五篇 合作


生命不息，需求不断。

我们再来看一下现在小灵通产品的竞争力。

无线网络，基站采用大基站，智能型大基站，覆盖好。核心网采用的是移动核心网，容量大。移动核心网用于小灵通，那就是杀鸡用牛刀，优势是另外UT Starcom和朗讯所没法比拟的。手机终端类型需要丰富，通过空口开放，已经得到基本解决......

一切如此美好，看似可以高枕无忧了。其实用户需求在源源不断地出现，一步跟不上，就会被竞争对手超越。

中国电信是经营固话业务的，与中国移动、中国联通竞争，他们优势就是与固定电话捆绑。中国电信提出一个新需求，能不能把家里的固定电话与小灵通捆绑在一起，打家里的固定电话时如果没人接，可以直接转移到小灵通上。这个需求合理，技术实现上需要做一个业务平台。业务平台由小灵通产品线来开发就有难度。

有了上次与移动核心网产品线的合作经验，这一次决定与业务产品线展开合作。

与移动核心网产品线合作，虽然一开始大家没谈钱，但因合作给小灵通产品线带来了业绩的大幅提升，所以与方晖总协商后决定，把小灵通产品线收入的20%业绩划入他们核心网产品线。从此移动核心网产品线的业绩也好起来了，员工的奖金也多起来了。

不争是争。人品好，该有的都会有。

当时业务产品线总经理是朱宏军，与朱总业务沟通，相当顺利，最后难点在收入分配上。

朱总是个谈判高手，我脸皮薄，所以这事儿呀，就请公司领导决策。那次参加协调决策会议的有时任公司总裁侯为贵,公司负责运营的执行副总裁何士友，公司高级副总裁、无线经营部总经理叶卫民等领导。

会议上首先是我讲了合作的必要性，小灵通产品线已经分了20%的收入给移动核心网产品线了，剩下的不多了，后续投入也很大，我们建议小灵通产品线收入的10%划给业务产品线。

然后是朱总讲话，说业务产品线的投入更大，他们要15%。

何总听了我们的建议，说不要10%，也不要15%了，就12.5%吧。然后问我的意见。我说，百分之多少并不重要，关键是业务产品线要真正投入，确保把产品做好了，把市场占有率提升上来，我们也愿意给他们15%。我的直接领导叶总也马上表态，15%没有问题，关键是把事情做好。那边侯总听到了我们的表态，高兴的哈哈大笑。

最后公司决定，小灵通产品线把15%的业绩划给业务产品线，业务产品线必须全力支持小灵通的快速发展。从此我们“一机两号”业务成为了进一步提升市场占有率的利器。


这一年，小灵通产品线和业务产品线业绩都大幅快速增长，双双获得公司的最高荣誉--特别贡献奖。朱总和与我各奖励30万元。

这次合作我也很高兴。以前内部合作感觉都像求人办事，看别人的脸色吃饭，现在好了，我和朱总说做这个做那个，他啥也不说，说了就干。而且我到了南京，朱总都会请我吃个饭。

也许你要说王博好傻呀，这么多业绩，都给别人了。

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，在中兴干活，首先要公司的业绩好，然后才是团队的业绩好。以大家为家，个人才都有发展。

更重要的，我发现，按当时的激励政策，业绩再好，个人收入也不会增加一毛钱。

合作就象吃一个碗里草莓。一定要让合作方感觉到，你把比较红的都留给了对方，虽然是你，吃掉了更红的。


第六篇 战北海


喜剧是开心的，但却容易遗忘，
只有悲剧才刻骨铭心。
还得讲讲我们的那些伤心事儿。


一、崩溃边缘

2001年初，我以所长助理的身份到北海负责公司的第一个小灵通试验局。杨明所长和我讲，这个项目已经到了关键时候，需要我到现场组织公司力量，尽快解决产品质量问题，时间过长，客户失去信心，竞争对手就替换掉我们的设备了。

总结以往的销售经验，最有效的销售方式还是先树样板点，再开现场会，通过拷贝实现规模销售。

北海试验局是中兴通讯第一个小灵通项目，对内用于解决问题，对外用于客户展示，可见其意义重大。后来北海接待了几百批客户参观，为小灵通市场拓展立了一汗马功劳。

我来北海的时候，这个项目已经有四五个月了。经济上，客户需要迅速放号，实现收入;政治上，北海是中国电信第一家选择中兴通讯设备的，他们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。

中兴在北海现场有八个人。到北海，先找个别同事聊聊，同时通知大家晚上开会。顺序很重要，因为人多的时候，人通常不愿意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多数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，这是我从交流中所感受到的。

原因

1、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，压力大。网络经常出问题，时好时坏。今天出这个问题，明天出那个问题。今天这个问题说解决了，明天这个问题又复发了。今天给客户这样解释，明天又给客户那样解释，自己推翻自己前面的说法，客户变得越来越不相信我们的人了。

今天我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，但是18年前我们就这样一个水平。

2、研发支持不得力。网络问题的解决主要依靠研发人员。现场能做的事情，主要是反馈现象，根据家里研发的要求采集数据。研发人员感慨前方的同事真笨，这个搞不定，那个拿不来。现场的同事骂研发人员反应慢，反馈了这么多数据，问题的原因还找不到。

3、长期远离家人。在北海的同事多数离家已经超过三个月了，大家都有点想念亲人，挫折的环境中思念更甚。

面对这样的现状，开会要求让大家加油干，那是胡扯，我们还是大块吃肉、大口喝酒的好。

宣泄一下，
干杯！
印象中大家都醉了。


二、有如神助

草堂昏睡足，窗外日迟迟。
大梦谁先觉？平生我自知。
酒醒之后，已经日上三杆。伸一个懒腰，念一首诸葛亮的诗，我们还是开始干活吧。

八个人坐下来，我们还是复盘一下，网络到底有哪些问题。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。因为大家很苦，都有很多话要说。讲什么不重要，关键是把大家的委屈给发泄出来。讲什么很重要，因为从不对称的信息中，可以发现问题，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。

什么是有用的信息呢？我一直没有总结出来。后来在成都小灵通项目的时候，销售处经理王伟给我讲，这个项目有几个业务员，他从不让业务员相互沟通，而是让他们都向自己直接汇报，这样他们反馈的信息有一样的，也有不一样的，也有互相矛盾的，这些不一样的、互相矛盾的信息往往更重要，分析这些差异才能发现问题的关键。如果业务员之间互相沟通了，他们就会有顾虑，担心自己弄错了而过滤掉一些不一致信息，这些信息有时是很重要的。

信息的有效就在于差异。

信息的有效就在于差异中的一致。

有一个同事已经崩溃了，干脆让他回家算了！留下来贡献不大，还影响大家的战斗力。

大家讲到了很多问题，但总结起来，最核心的就两个：

1、单通。打电话时经常一方听得见，一方听不见。

2、接通率不稳定。一段时间打的通电话，一段时间打不通电话。

还有一些问题，与上面两个问题比，都是小问题，是好不好用的问题，而这两个问题是能不能用的问题。如果这两个问题解决了，其他的问题也许就迎刃而解。

知识点：在繁杂的事物中，找出关键矛盾，并解决之。马克思说的更简洁，抓主要矛盾。

接通率的不稳定，大概半个月左右发生一次。而单通问题是一直在发生的，体验更差。

抓主要矛盾，我们首先要解决单通问题。在目标确定上，团队第一次达成了高度一致。

单通故障规律：没有规律，时有时无。多次信令程序跟踪，也没有发现问题。

谈话中，注意到甘建平讲到一个现象。说有一批从深圳发过来的控制板，换上去以后，在这些单板的区域内好像就没有单通了。

重要信息！

从深圳发来的控制板换上去以后确实没有单通了吗？

答：一部分人说确认，一部分人说不确认。

判断：那这个事情最起码是有过的。

那我们再去深圳发过来的控制板，控制的区域去测试一下，不就知道了吗？
答：这些深圳新来的控制板，也没有做特别标识，换来换去的，已经区分不出哪些是新来的，哪些是原来的。

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要求从深圳再发一些新的单板过来呢？
答：想过，没行动。估计生产线没有更多的控制板了。有，因为没有合同，估计也不给。

与深圳生产线确认过了吗？确实没有，还是不同意发？
答：没有，猜的！

似乎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，立即与深圳生产线联系。有货，迅速发了一批新的控制板过来。把这批新来的单板换上，到这批单板控制的区域去测试，神奇的发现，单通的故障没有啦！

心里那个乐啊，四个月的问题，就被我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，首先向领导报功，然后就欢天喜地的回去过春节了。

到这里可以判断，故障出在单板上，而且在硬件上。只要找出这批新的单板与原来旧的单板有什么区别，问题就解决。解决问题是研发的事，就不用我操心了。

虽然后来证明这个结论是错误的。



三、客户点将

大年初三接到杨总电话，要我立即前往北海。原来，以为北海已经解决掉的单通问题又出现了。

客户点将一定要我去，说上次王博士一来，问题就解决了。这次还是只要王博士。

到北海后，与项目组成员坐下来一起分析故障原因。对现象大家达成一致，认识如下：

1、确认更换深圳发来控制板后，单通问题解决了。

2、两天后单通再次出现，并随着时间的增加单通比例增加。这个通过用户投诉数据可以证明。

有图有真相。

结论一、单通的故障一定出在控制板上。

结论二、控制板使用一段时间后出现了变化，软件出了问题，或者硬件出现了失效。

又是甘建平，他说了一个重要的现象:同一块单板，出现单通后，如果重新复位或重新插拔后，单通故障也消失了。

这小子可以呀，应该去当警察。换新单板与复位对程序起到的作用是一样的。这样的细节也能观察的到。

我们曾经开玩笑说，出差要带的最重要工具是牙签，遇到故障，捅一下复位键就恢复正常了。

最终结论：控制板运行一段时间后，程序发生了什么变化，造成了单通。

越来越接近真相。


四、神人钱沛


研发来人了，钱沛。

钱沛是公司老员工，软件专家，是公司接入网软件开发部的部长。其实他不负责小灵通产品线，但这个问题在研究所名气太大了，被他知道了。好事者一个，他就要到北海来看看。

杨总特别叮嘱我，钱沛到现场后按他的意见办。凡是NB的人都有个性。

钱沛到了，热烈欢迎，他的名气比较大，原来就比较熟悉。把这边情况给钱沛汇报后，他眼睛一瞪，怎么可能？再汇报，眼睛再一瞪，怎么可能？最后说我知道了。让他再到机房看看，出去测试体验一下，他说不用了，就回房间了。

我觉得他不深入一线，行吗？

领导说，钱沛想干啥随他，我就不管了，看他怎么死的。

第二天再看到钱沛的时候，他拿着一本宝典，西门子的芯片用户手册，说，我估计是西门子的E1芯片出了问题，西门子E1芯片的一个寄存器的一位，一段时间后会发生改变，由0变成1，所以就单通了。寄存器的这一位是0的时候就代表通，寄存器的这一位是1的时候就代表不通。

原因终于找到了，能够解释出现的古怪现象了。我问钱沛，寄存器写好了，内容怎么能改变呢?钱沛曰，这可能是西门子芯片的一个Bug。

用我儿子的话说：这也行！

修改软件，过一段时间就让程序重新写一下这一位，保证为0，这个问题就这样彻底解决了。

神人钱沛，钱沛神人！

当我们碰到问题的时候，通常会在自身找原因， 一般不会去怀疑厂家给的源代码有问题。

钱沛做到了。

能做到这样的，还有一位神人，师弟徐灏。我们在做一个水泥厂自动化项目的时候，买了上海一套控制系统，徐灏在此基础上开发了一个控制程序，怎么编译都不对。后来徐灏说一定是我们买的调用程序错了。然后他就去看系统自带的源程序，修改了一个宏定义，然后结果就对了。

身边有这样的神人，才有了这些传奇故事。


五、向日本人学习


单通问题解决了，还有一个半个月左右就会发生一次的接通率突然下降的问题。

小灵通是一个TDD的时分系统，空口同步就非常重要。如果时钟不同步，相互时隙之间就会干扰，接通率就下降了。

日本人是我们的师傅，让我们自己解决这些问题，不知道要摸索多长时间，所以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师傅请过来，直接上战场，徒弟在旁边看着。

在我们的一封封邮件，一个个电话的催逼下，京瓷小灵通的最高领导神野 纯一部长亲自带队，率领一行十人到了北海现场。

神野部长中等身材，微胖，小眼睛，转起来贼溜溜的，一只嘴巴总是笑着，感觉和蔼可亲，他听你讲话的时候，总是不断的点头，感觉对你说的非常的认可。时间长了，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，点头也可能摇头的意思。

日本团队到了以后，首先与我们的技术团队一起讨论了出现的问题和现象，他们拿出笔和比报纸大一倍的纸，把我们所讲的问题和现象记录下，贴在酒店的墙上。日本人后来叽里呱啦讲了一通，也没给我们翻译，最后讲，今天就这样吧，明天白天我们再碰一下。

第二天再到他们酒店的时候，发现墙上又多了几张纸，其中一张纸上写的是工作计划，每个人什么时间要做什么事，结果是什么。还有一张纸上记录的是，在不同时间段不同基站上的时钟信息。

神野讲话的时候，慢条斯理。他的慢，有一种特别韵味，让人感觉他讲的话特别可信。

重要领导人讲话的速度都是慢的，讲话快的，很少成为领导者。终于发现一个我进步慢的主要原因。

他说昨天晚上我们安排人凌晨两点去采集了时钟同步数据，作为一个参考点。因基站的时钟同步是在两点时进行更新，更新之后，每个基站就单独工作，一天下来基站的时钟会有一定的漂移，当时钟偏差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，就会出现基站之间不同步。基站间干扰大了，接通率就会下降。

开出的药方：多装几个GPS，增加凌晨2点基站间的同步。

马上落实。

在算法上做了些优化，多装了几个GPS，问题就解决了。

通过这次十几天与日本人合作，发现他们身上有许多闪光的东西，总结如下:

1、工程能力强。日本人画图制表，徒手可以把一条线画的很直、很平，这是我们多数中国工程师做不到的。我想，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，是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就受到过这样的训练。

2、计划性强。他们每天会进行例会，对每个人的工作制定计划，并贴在墙上，展示出来。对进展随时进行共享使每个成员都知道其他成员的进展情况。

3、展示方式好。他们总会通过图形、表格形象地表示出一些结论。不像我们，不断地列举，讲的人讲了很多，听的人不知道讲在说什么。

向日本人学习！

现在的日本人很好很可怜，不要以为恨日本人才是爱国。



六、客户为什么喜欢我？

解决问题，主要是由研发人员和现场的技术人员来完成的，客户为什么点将要我到北海来负责？我想我主要解决了一个沟通和信任的问题。

我第一次到北海见到李局的时候，首先向李局汇报了我们的信心和决心，问题不解决，我就留在北海。同时约定，我每天会给他书面汇报项目进展。

这个动作一直坚持下来，每天一上班就会把书面报告送到他的办公室。报告简洁，不超过一页纸，字要大，让一李局有耐心、有时间看完。给李局汇报问题解决进展的时候，同时讲清楚出现问题的原因，李局作为一名技术型领导，希望知其然，知其所以然，不愿意被人当傻逼。

道具很重要。我发现李局很爱学习，总爱问一些技术问题，如基站之间如何同步的？基站之前如何切换的？我就让人去买了块白板，每次去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，就带这块白板过去。白板越大越好，要夸张，小了记不住。一边给他讲，一边在上面画。李局觉得很好。

我们的友谊通过诚信一步步的建立了起来。当我八月份再次带客户到北海参观的时候，李局亲自到电力局的门口迎接我。双手握着我的手，说：“王博士，你终于又回来了！”

由于北海的项目很成功，北海的大局长邓局，提拔到广西省公司做了副总。负责技术的李局，后来调到防城港做了大局长，由于我的工作变动，后来我们一直再没见过。

李局，一向安好吧?

中兴的小灵通产品名为ZXPCS(ZhongXing Personal Communication System )，中兴个人通讯系统。用过中兴小灵通产品的客户都提拔了，后来我跟客户解释说，ZXPCS的正确翻译为中兴转正工程(ZhongXing Positive Change System)  ，副职转正职，正职转高职。

谁不想升官发财呢?所以越来越多的客户选择了中兴小灵通设备。

展示，道具很重要。

B是一样的B，装上见高低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——王朔

七、北海风情


北海的工作很辛苦。为了知道凌晨两点初始同步后的网络质量是什么样子，大家需要两点钟就出去测试。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测试工具，就靠人。一个人拿两个手机，左手一个，右手一个，左耳拨，右耳听。几天下来，耳朵都听疼了。

小灵通产业催生了很多家上市公司。比如摩比天线，现在是香港的上市公司，就是通过小灵通发展起来的。一开始一根天线卖给我们1000多块钱，后来降到了100块钱，但是数量上来了，一年下来收入都过亿。还有盛路通信，佛山在创业板的一家上市公司，也是做小灵通天线发展起来的。网优公司如鼎信通讯，第一个产品就是生产小灵通自动模拟测试仪，替代我上面提到的人工电话测试。

思路决定出路。

小灵通产业催生了上百个亿万富翁，而我们这些自称小灵通的领导者，现在还在苦逼的生活。


北海最著名的是银滩，一望无迹的沙滩，碧绿的海水。银滩的门票大概是50元每张。我们去的时候，只要说是小灵通测试的，他们就让我们进去了，省了不少门票。风景漂亮，姑娘更漂亮。水下是游客，岸上靠边坐着一排小姐，个个穿着比基尼，50元提供陪游服务。

这个服务的付钱，说自己是做小灵通测试的，没用。

北海工业不发达，是个典型的旅游城市。记得北海的洗脚店是一家连着一家，价格很便宜。前台是洗脚的，后台是服务的。洗完脚，谈好价，到后面就可以提供服务了。隔音效果不好，后面的动静，前面洗脚的都可以听到。

你一定会好奇的问，我有没有去服务过？

没有。因为她们不给我钱。

每个人的兴趣不一样。就像喝啤酒，有的人喜欢喝啤酒，有的人喜欢喝啤酒的泡沫。而我就是喜欢喝啤酒泡沫的，不喜欢这一套。

我有时去洗脚，听听他们的声音。

我们很喜欢去一家东北餐馆，那里价格很公道，味道也不错。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很多十六七岁的服务员，哥长哥短，听起来很是亲切。我们经常去听听她们银铃一般的笑声。

北海的房地产破产不久，很多楼都是空的。所以就用来养猪。我们做测试总需要有个人来说话吧，于是我们就与住在别墅里的猪讲。时间长了，我们一喊“喂”，一群猪就跑过来听我们讲故事。

一个人长期在外面单独工作，集体小，没有与家人在一起，就需要找到一种放松的方式。唱歌、打麻将、斗地主都可以，不能一个人总关在屋子里。

我一直提倡做产品经理的，要懂得一门赌博的手艺。一方面无聊的时候找个乐子，另一方面也锻炼一下报价的心理。

海地的一名中方员工，比较孤独，经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，没事干，就用手打墙，一二三、二二三，最后把自己手都打破了。没办法，只好把他送回国内。

一次给来巴西给考察的何总讲这个故事，何总说，海外工作的员工一定要找到一个乐子来放松自己。我觉得很有道理。

除了工作，我们还有生活。

在北海，我学到了很多。第一次进了电信的机房，才知道所谓的E1线是在地下走的;才知道基站上走线，可以安装更方便;才知道进机房一定要换拖鞋......

太多的第一次。

北海的项目帮我建立起了完整的电信系统概念，由一个新员工蜕变成一个合格的电信工作者。

北海，我爱你。

未完待续

【广告】